Jocky

感谢被看到

精神病患者·上

#借poi剧本,machine大背景及肖根部分人设及部分剧情。

#内含大部分私设,年龄逆大大大大差。

#脏话预警,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点点。

#与现实较大出入预警,不是xxj的故事。

#反社会人格杀手苏x伪人格分裂黑客肉。

#黑化预警。

#再次黑化预警!!!







【壹】




反社会型人格:指患者无情感意识,无法感知情绪喜悲,缺乏同情心、负罪感。总之,患有反社会人格的这类人无爱感,在自身无爱的同时也无法感知他人的爱。

苏芮琪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精神病。
她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来说,日子是很无聊的。每天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样的工作,与不同的人擦肩而过,发生的天灾人祸生死离合,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刺激自己大脑皮层的感知系统。

苏芮琪是一名杀手。
别误会,不是所有杀手都是反派。苏芮琪恰巧就是一个正面角色的杀手。
她替AI工作,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大概九年了。
这个「机器」有着全国每个人的全部档案的庞大数据库,通过互联网监视着大大小小所有的摄像头,以人类无法想象的智慧计算着每个人的行为,预测每个人即将会去做什么,各种情况下的结局存在的可能性。

行为,动机,目的。

一切都存在于AI的代码里,而每个人都有一个编号,每个人都是一个code。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机器就是上帝。

苏芮琪的工作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解决bad code。阻止那些动机不良目的卑劣的人类继续作恶。「机器」会通过电脑或者手机告知苏芮琪任务的号码以及内容,同时通过互联网帮她准备好一切所需。
可以说这个工作真是为苏芮琪量身定做。没有情感,没有负担,杀人不过眨眼一瞬扣板一摁;没有牵挂,一人独行,生死也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最后一丝痛感残留。

苏芮琪住在一个地下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脑。没有任务的时候就在电脑游戏里模拟杀戮,或者睡觉打发时间。
所有人都把出生入死看做人生头等大事,苏芮琪不知道早经历了几百来回。刀、枪、炮筒基本是就在自己床边一起睡觉,近身搏击可能比梦游还要熟练一些,徒手杀死的人不知道比在地下室杀死的老鼠多多少倍。
苏芮琪只觉得无聊。

工作很无聊,生活很无聊,杀人也很无聊,在漫长的二十四年的时间里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有意思的。

她根本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任务。耳边大楼的爆炸声,逃亡人群的哭喊声,无数子弹侧鬓的风声,在她听来都是一样的噪音。
所以说她并不是有什么想要拯救世界的英雄情节,也没有什么所谓暴力倾向,只是完成任务罢了。

大多数时间,苏芮琪都是头上顶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再加上黑衣黑裤,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短靴。
一年四季,年年如此,不过是短袖和大衣的区别。
当然,还存在个别特殊情况,任务需要她乔装成某个身份接近code。
就像现在,苏芮琪穿着白色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张工作证,手里的铁盘里摆满了各种高低不一的药瓶。

今天的苏芮琪是一名医生,精神科室的医生。
看着自己一身白衣的苏芮琪觉得有点可笑,自己一个精神病人竟然有一天要装成一名精神科的医生给自己的同类看病。
这次的任务很奇怪,「机器」没有有关透露此次的bad code,只是简单的保护“病人”直到任务结束。

“姓名刘人语,年龄二十三岁,A市长大,毕业于伊特姆大学,无业游民无正规工作。
病因多重人格。”

脑子里回放着今早听筒里「机器」所叙述的有关患者身份背景,冰冷的机械女音毫无起伏,无法从这段语音里对这个人作出评价。
单手推门而入,苏芮琪迎接了自己杀手生涯的第一名患者。

宽大的白色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勉强挂在那人身上,苍白的脸色也遮掩不住女孩精致的五官,栗色及肩短发因长期没有好好打理而枯黄凌乱,过分削瘦的身形让人不由心疼。全身上下唯一还留有一点生气的是那双大眼睛,澄澈明亮透着一点小女生的纯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女孩朝门口的苏芮琪眨了两下。
换作是别人估计早就被她勾走了魂。但作为同是精神病患者的苏芮琪,没有心疼没有惊艳,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比普通人更瘦一点罢了。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苏芮琪。"

长期以来早已习惯了机械女声,苏芮琪的声音也早被同化得毫无波澜起伏。礼貌性地点头,打个招呼后翻开了患者的档案。

"你好啊,我是刘人语。"

轻快的女声实在是无法把眼前的小女孩和档案里所写的文字联系起来:
人格分裂,另一人格存在极端暴力倾向,病源不明病史不明,曾炸毁写字楼、蓄意撞毁运货卡车、拆毁中央广场雕像……

『啧,劣迹斑斑啊。』

在医院的工作比杀人还要无聊,苏芮琪已经来医院上班五天了,每天除了定时给刘人语做做简单检查观察她的情绪以外,剩下的时间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对于刘人语,她没有过多的兴趣,和以前的每个code一样,一样无聊。
但奇怪得很,刘人语的各项指标都极其正常。精神状态稳定,甚至身体素质好的不得了,所谓的第二人格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苏芮琪第一次这么久没有执行杀人任务有点不习惯,脑子里的不知道哪根神经开始突突跳,不停地召唤着她想要杀人的冲动。
比起刘人语,苏芮琪觉得自己更需要被治疗。






【贰】




刘人语跑了。
苏芮琪在第十天早上四点钟接到通知,得知自己此次任务的code跑了。

『这算什么,飞越疯人院?』

匆忙套上一件黑色夹克,检查了一遍扣在后腰的手枪和耳朵上的微型耳机,顺手带上挂在门后的帽子就出了门。
从地下室回到地面,天才刚刚泛白。清冷的大街上没几个人,沿街的店铺紧锁着铁门,没有嘈杂的喇叭声和路人窸窣的交谈,整个城市都没有睡醒。

但苏芮琪清醒得很,早就习惯这种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工作,脑子里消化着耳机里机械女声的消息内容。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医院内突然断电两分钟,监控失去数据一分半后病房内发出巨响,其他患者疑似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重新连线后监控恢复数据,code已离开病房,病房的窗户被炸碎。”

苏芮琪一边消化着刘人语从二十六楼的窗户消失的消息一边加快了脚程。

『有点意思,她是会飞吗?』

上午九点二十七分。
根据「机器」指示,自己到达一间咖啡厅,巧的是自己其实经常光顾这家店。
这是苏芮琪第一次见出了医院的刘人语。

或者可以说是另一个刘人语。
白色紧身连衣裙露出了大片锁骨和后颈的大片肌肤,精心打理过后的蓬松短发搭配精致妆容显得整个人光彩照人,哪里还有医院里病殃殃样子的影子,驼色长风衣被她随意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桌子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和一块三角黑森林,刘人语举止优雅,一颦一笑端庄得体,一点也不像是二十三岁刚踏入社会的小女孩。桌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西装革履。

『啧啧,还真是人格分裂。』

苏芮琪坐在隔壁的餐桌上,压低了帽子,搅拌着杯子里的拿铁。
冰块和铁勺相互碰撞发出的响声清理着她的思绪,耳机里传来刘人语和男人的交谈对话,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和叙旧。
看样子男人并不知道刘人语人格分裂的事儿,也不知道刘人语刚刚从医院里逃出来。

从「机器」提供的资料得知这个男人是当地有名的工程师,上一次和刘人语见面大概是三个月以前的事情,两个人的原生活轨迹无任何交集不是旧识。

大概半个多小时,两人的交谈渐渐进入尾声。刘人语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风衣准备起身,男人也向刘人语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下次再见。
苏芮琪见状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头也不回地先一步踏出了咖啡厅的大门。

站在咖啡厅街对面的一个电话亭旁,拉下听筒假装要拨号的样子,实际上是盯着咖啡厅的门口等着刘人语走出咖啡厅。
大概过了两分钟刘人语出现了,一切都在苏芮琪的计算之中。
放下听筒,苏芮琪跟在刘人语身后,中间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这苏芮琪老练得很,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跟踪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关于跟踪,苏芮琪的字典里一直没有“跟丢”和“被发现”两个词语的存在。

刘人语拐进了一个小巷,苏芮琪停在巷口的墙根处心中默数到二十后才拐弯踏进小巷。
是个死胡同。

根本不是什么小巷,就是一个堆放垃圾桶的角落。
而且里面根本没有人。

『人呢,难不成要翻垃圾桶找她吗?』

突然背后闪过一个身影带起一阵气流,在苏芮琪转身之前就紧贴上了她的后背,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没有。
别在后腰上的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抽走了,后背传来硬物的触感苏芮琪熟悉得很,如果没猜错的话。

枪口正对她第五根肋骨间。

“小朋友,没事不要出来玩警匪游戏。”
“乖一点,我更爱你穿白大褂的样子。”

太近了。刘人语的脑袋凑到了自己脸侧,嘴唇离自己的耳朵最多不超过一厘米,吐出的气息如数喷洒在自己耳根后,短发落在自己脖颈处轻轻蹭过自己的锁骨。
淡淡的女士香水味从后颈传来像是有魔力一般,麻痹住了苏芮琪的神经,一时间脑内竟是一片空白,感官好像是失联了一般无法和自己的大脑对接信号做出反应。

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离开了,顺道带走了自己的手枪。耳机好像也失去信号,一直传来“滋滋”的杂音,无法和「机器」联系上。

苏芮琪的字典里一下子多了两个词出来。

『操,真他妈的见鬼。』

通过手机和「机器」取得联系,掏出备用的有线耳机戴上,机械女声告知自己一个从来没有遇到的问题。

刘人语的code变了。

也就是说刘人语的身份变了,她的年龄生平经历甚至是刘人语这个名字都变了。那么说明人格分裂刘人语是否真实根本无从考证,大概率只不过是她编造出来的一个身份。

这次她是bad code。

至于她到底是动用了什么手段更改自己的code甚至骗过了「机器」,苏芮琪皱了皱眉根本不敢想象。一个近乎是上帝身份存在的「机器」,资料库竟然被一个普通人给更改了。如果是把这种事告诉从前的苏芮琪,她只觉得天方夜谭。
当然,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

资料显示现在的刘人语是一个翻译员,在一家全球百强的公司工作。年龄三十岁,C市人,海归研究生,下午五点五十的机票大概是去出差。
刚在巷口碰壁又得知今天一天要跑三个地方的苏芮琪不免有点烦躁,泄愤似的一脚踢飞脚边的易拉罐后又只得赶往下一个指定地点。

『我看她就是一个精神病。』





【叁】





『那个叫苏芮琪的女生,挺有意思。』

坐在办公椅里的刘人语手里把玩着从苏芮琪那收来的手枪,一边小幅度来回转着椅子,嘴角勾起的笑魅惑不明。
自己是谁?刘人语自己都说不准,现在的她和一个小时后的她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身份。自己换过多少身份她早就记不清了,只不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好玩。

刘人语的做人做事准则只有一个,就是找乐子。在不同的身份里找乐子,在各种刺激里找乐子,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触动到她的神经。
她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包括所有人事物,更不相信存在什么可笑的感情,觉得情感本身是人类最愚蠢的一种情愫。
而人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寻求刺激。

而她唯一信奉的是AI,一台机器。
说是一台机器也不太准确,因为「机器」并没有真实存在的实体,但它无处不在,只要有电流就有「机器」的存在。
没人能相信,刘人语的脑子里有一张芯片。是她十七岁的时候自己亲手植入的,在左耳后耳骨处。

她可以和AI直接对话。

她可以和AI交流从而间接操控着数据库,所以只要刘人语想,她就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没有人可以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关于自己原本身份,刘人语给自己的定义是一个黑客。

有关于苏芮琪,刘人语知道的不止是一点点。
在病房里的初见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而是刘人语刻意安排的。
第一次注意到苏芮琪大概是在半年以前,自己当时的身份是一名咖啡厅的服务员。

苏芮琪从踏进到这间咖啡厅的大门到她踏出的那一刻都没有摘下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了鼻梁的线条,这真的很难不引人注意。
简单地要了一杯拿铁和一份芒果千层,整个点单送餐的过程都没有头都没抬过。

刘人语自认自己长得虽不说是倾国倾城,但肯定是至少有妖孽众生的水平,走在街上路人都要回头多看两眼,还是第一次碰上苏芮琪这样正眼都不给的人。

『呸,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在员工休息室里用电脑轻松连接上了苏芮琪的手机,刘人语对于这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事情觉得正常得很,她看过的个人资料远远多过本市的常住人口数,基本不存在她想要找但找不到的资料。
个人资料哗啦啦的出现在屏幕上,姓名年龄生日身份证号曾就读学校……家庭状况。

『是个孤儿啊,没人疼的小可怜。』

奇怪的是所有资料都在苏芮琪十八岁那年以后被全部抹掉了,只剩一片空白。不管是从哪种渠道搜查资料都无济于事,说实话这种情况刘人语还是第一次见。

自那时起,刘人语几乎每天都在搜查有关苏芮琪这个人所有相关,可用尽了她所有知道的方法都不能再挖出什么更有价值的资料,这个人像是十八岁过后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一样。
刘人语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智商和技术产生质疑,而她唯一信奉的AI对此也不做出回答。

苏芮琪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块烦人的口香糖被黏在了自己心底里的某处。

『这算什么,棋逢对手?』

但终于在三个月后的某个晚上有了一点突破。刘人语发现,在很多次的社会新闻头条报道的照片里都会出现一个身影。
把这些照片单独导出,大背景经常是一些断壁残垣或者是大规模疏散的人群,场面混乱不堪,乌泱泱的人头攒动隔着图片都能闻到硝烟味儿。

即使如此,刘人语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捕捉到每张照片的百分之一的角落。
黑色鸭舌帽……把图片放大,再放大,处理过后,刘人语肯定了帽子的主人,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要是让她照照镜子都会吓一跳。

『找到你啦,苏芮琪。』

剩下的三个月时间刘人语都在验证自己的猜测。为此还不惜故意制造一些混乱,炸毁写字楼、撞毁货车,又或者是出现在各个恐怖事件现场。
果不其然,苏芮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出现在了事发现场。

让刘人语猜不透的是,还有一些事件在苏芮琪出现之后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意料之中的混乱场景没有出现让刘人语有点失望。
就好比自己安在楼顶的炸弹,特地动过手脚的押钞车等等在苏芮琪的出现后都没有预料之中的发生。
在事发之前提前乔装赶到现场阻止事态演变,如果苏芮琪不是超人就肯定是有预测未来事件的能力。
都说了,刘人语不信这些,她只信机器。

她决定亲身实验。

先是以其他身份在病房窗帘后的玻璃上安了个微型炸弹,这次她没有动用AI,特地表现为了给监控看。又改变身份,摇身一变成这个病房的患者,给自己安了个人格分裂的病名。
怎么说,她本人还是觉得蛮贴切的。

其实刘人语很讨厌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儿,但作为一名精神病患者,她不得不忍受这种味道,就为了赌一把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苏芮琪。
好在苏芮琪没有让她失望,第二天早上就出现在了她病房门口。

刘人语怀疑苏芮琪是个瞎子。
如果说上次可以解释成苏芮琪没抬头看到自己的脸而无动于衷的话,那么这次在和苏芮琪长达九天的接触,期间不知道自己故意对她抛了多少个媚眼,又或是冲她笑了几百次以至于自己假笑疲劳。

刘人语明白了,苏芮琪就是滴水不进。

『唉,不喜欢这一挂吗……』

第十天的凌晨三点四十分,刘人语实在忍受不了病房里的消毒水的味儿了。
通过AI控制了病房里的监控系统,在断电的间隙换了身衣服后又随手摁下了引爆按钮,趁乱从安全通道离开了医院。

跳窗?
也亏那些人想的出来,二十六楼是能跳的吗?

有八成的把握苏芮琪会来找自己,刘人语特地放慢了进度回家挑了身漂亮衣服化了个妆,再捯饬捯饬自己在医院十几天没有好好温柔对待的头发。
算了算苏芮琪大概做好准备工作的所需时间,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刘人语披上风衣就出了门。





【肆】




“咳咳。”

这个城市的气温比A市要低得多,苏芮琪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提了提,想了想又决定拉到顶。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眯了眯眼确认刘人语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偌大的机场,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很紧张,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旅人或是提着公文包赶航班的工作狂,时间在机场这个空间里像是开了快进模式。

除了刘人语和自己。

刘人语又换了身衣服,像是早就知道会有温差一样。
纯白立领大衣,脖子上环着一条再简单不过的黑白方格薄围巾。短发被简单地扎在脑后,只是松松散散的在发尾处用皮筋固定了一下,栗色碎发落在黑底围巾上扎眼得很。左肩上挂着一个黑色挎包,苏芮琪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某大牌刚推出的限量款,右手拖着一个银色小行李箱。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着,红色高跟鞋扣击瓷砖的声音清晰稳重。

『这是打算来机场走秀吗?』

比起刘人语,苏芮琪的行头就简单得多。惯例的黑衣黑裤黑夹克黑鸭舌帽,除此之外多了一个拎在手上的黑色皮箱。和刘人语的一身纯白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

经过上次在巷口的教训,苏芮琪特地选了头等舱,在途中和商务舱的刘人语完全隔绝开来。下机之后站在vip通道出口,等刘人语走远了再跟上去。

拿到了「机器」给自己安排的新身份,是刘人语入住酒店的一个服务员。
和刘人语前脚后脚抵达了酒店,刘人语在柜台办理入住手续,苏芮琪在员工休息室里换上工作服。

暗红色的套装让苏芮琪有点不习惯,头上的方帽没有帽檐,好几次抬手想要压低帽檐的动作都已尴尬收回手为结局作罢。
本着良好的职业操守恭恭敬敬地站在刘人语房间门口,手里抓着的是银色行李箱的拉杆,天知道苏芮琪心里现在有多不爽。

『就一个箱子还他妈要叫人给你拎上来?』

“叮咚。”

按响了门上的门铃,苏芮琪整了整自己特地戴上的白色口罩确保不会被刘人语发现身份,微微低着头,耳朵细细捕捉着房里扭动锁扣齿轮转动的声音。

门推开了。刘人语懒散地倚在门框上,早已褪去了外套只剩一件淡蓝色的衬衫,由上往下数的三颗扣子都没好好坚守在自己应在的岗位上。
只看了一眼苏芮琪就收回了视线,将箱子递到女人面前,微微颔首只留了一句“您的箱子”就匆忙离开。

刘人语接过箱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迈着大步离开的背影,嘴角轻佻。

『诶,小朋友害羞了吗……这算是落荒而逃吧?』

回到房间,刘人语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想起刚刚苏芮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口罩和匆忙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她有点可爱。

“嘿,朋友,我需要你的一点帮助……”

刘人语自顾自地说着,笑得狡黠。房间里除了没有第二个人,没有亮着的手机或者其他电子设备。
她在和AI对话。

刘人语觉得苏芮琪这个人实在是太别扭了,永远看到她都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臭脸。
咖啡厅是这样,医院是这样,就连那些生死一线惊天动地的大场面也还是这张死人脸。自己好容易刚刚才终于在房门口从那人的脸上看到一点人类该有的表情变化,也算是自己安排了这么久的计划有一点点的回报。

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刘人语本人都不清楚,她只是单纯想看看这个和自己一样没有身份的怪人表情失控是怎么样。
都说了,刘人语做人做事的唯一准则就是为了好玩,刘人语现在就觉得苏芮琪这个人挺好玩的。

难得在房间里安逸了一小时的刘人语又坐不住了。放下手机,拨通了床头前台的内线电话:

“喂,您好。请帮我送一份晚餐到820房间,随便什么都行,不要辣的就好。”

“还有,我要你们那个叫苏芮琪的员工送上来,麻烦了。”

苏芮琪自然地接过了厨房里送出来的餐车和房间单号,推着银色小车从下到上一层层地上楼送餐。
酒店的工作至少还是比医院好一点的,至少有地方给她活动活动筋骨,太久没有接到需要她动刀动枪的任务了,苏芮琪觉得自己快要生锈了。
终于把之前楼下七层的餐都配送到达,只剩下顶层的最后一份。

“820,不要辣……”

看到单子上房间号的苏芮琪觉得有一点点暴躁。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人事情这么多?还偏偏碰上了自己给她送餐?
重新戴好口罩,又瞟了眼备注单上的“不要辣”三个字。苏芮琪拿起了小推车底层的类似番茄酱的红色不明调料罐,往餐盘里的蛋包饭倒了一些。
一些是多少?反正罐子里有多少是多少。

再次站在刘人语房门口,苏芮琪的职业操守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个角落去了,伸手用力地摁下门上的红色按钮。几乎是自己动作的同时,门锁就发出了“咔哒”的响声。
门先是被拉开一条缝就停止动作了。苏芮琪觉得纳闷又飞快想到其中可能有诈,但在做出反应之前,左胳膊上的一道不可抵抗力度先一步把她给拉进了房间。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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